尼古丁刺傷／那夜菊開

　註１：寫作２５題 之 04

　註：『點滴』系列．佐鳴篇之二

　　正午過後，下午四點。
　　太陽不再高掛，熱氣卻仍在四周流動，還是酷熱到不行。

　　悶熱，讓人懶到什麼都不想做，例如…最近才剛進入參謀組（正確來說，是『暫時』被抓進去幫忙）的鹿丸。


　　「呀…熱……」

　　不時地吐出舌頭，鹿丸就像隻被悶壞的小狗，整個人癱軟在某家茶舖外頭的椅子上。

　　「鹿丸。」

　　一抹高大的身影，遮去大樹所不能掩去的所有光線。鹿丸享受這來得不易的陰涼，懶散地張開眼。

　　「是你呀……」

　　鹿丸嘴角微翹，伸出手要寧次拉他一把。

　　「要不要喝點涼茶？」

　　「嗯…」聽到有涼茶，鹿丸半瞇的眼眸瞬間放大好幾倍。接過茶，二話不說，咕嚕咕嚕下了肚。

　　「這種天氣真不是人受的……」鹿丸有感而發地說。

　　寧次眉目皺起，他輕柔地替鹿丸撥了撥散亂的髮絲。

　　「待在參謀部不是很好嗎？」最少那裡還有免費的電風扇、還有冰水可以無限暢飲。

　　撇撇嘴，鹿丸並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是那杯涼茶救了他一命吧，鹿丸奮力一躍站立於地，拉著寧次的衣袖，要他快點跟上。


　　又翹班了……


　　無奈地笑了笑，寧次反客為主牽起鹿丸的手走到前頭。

　　「要去那嗎？」太過自然的舉動，讓鹿丸根本來不起臉紅。

　　「這……」

　　鹿丸話還沒有說完，方幾百公尺遠的火影辦公室仗傳出一句咆哮聲：「奈良鹿丸──！你又給我翹班了！」


　　聲音之大，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摀住耳朵。

　　「又被發現啦…」鹿丸聳聳肩，臉上寫滿『不干我的事』。一旁的寧次就不這樣想了。看四周那一雙雙怨恨的眼神，今天的木葉又多了好幾個人認識『奈良鹿丸』。

　　眼看情況不對，就在寧次準備帶鹿丸落跑的同時，右方酒酒居方向又傳來一聲驚天動地。


　　「宇智波佐助──────！」


　　這一聲可不同凡響，吼著全木葉的人通通仆倒在地，臉上各式猙獰，咬牙切齒就不用說了，這是一定要的……


　　「…痛……鳴人這小子在搞什麼呀？」鹿丸拉拉二度受害的耳朵，感覺右耳麻得什麼也聽不著。

　　「……搬家。」張著白眼，寧次冷靜說出答案。

　　「呀？」搬個家那需要如此驚天動地嗎？鹿丸看了看四周倒地的人們，這倒是個好機會！


　　就這樣，鹿丸趁眾人還倒地不起，把握自已的大好機會，反抓著寧次再次逃向另一個翹班的好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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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酒酒居附近，鳴人的住處。
　　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叫喚，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等一下─────！那是我珍藏的泡麵包裝袋，你幹嘛要丟掉？」

　　「哼，那種東西丟掉也罷。」

　　「什麼！？像你這種人這麼知道它的珍貴？」

　　氣極敗壞地將某人手上的垃圾袋一把奪來，鳴人打開那包富有千萬異香的垃圾袋，忍著也許是過期三個月的牛奶惡臭，將手伸向兩週前吃完泡麵就沒丟的紙碗附近，將一本厚重的資料夾撿起來，如獲珍寶地抱在懷中…

　　我的泡麵史資料本……裡頭可是包含了從小到大，我所吃過的泡麵包袋呀！這麼珍貴的東西佐助居然給它丟掉，真是＃＊％＄＃＠……

　　鳴人緊緊抱著那本『泡麵史』，一路低咕地重回自個的修行室打掃。留下佐助一人留置原地，發散出過去在大蛇丸身邊所培養出的超強冷氣，眼神雖無比冷漠，嘴巴卻喃喃有詞：忍耐…千萬要忍耐…


　　為了木葉村民的安寧，為了自已每天夜晚天天好眠，不再擔憂某人夜半過來『坐客』。在前晚初步與鳴人約定同居後，兩人一出完任務就來到鳴人的住處整理，並準備在今天完成搬家手續。

　　照現在的進度看來，能不能今日完工……如今看來遙遙無期。

　　看著四周雜亂的景象，佐助開始後悔邀約鳴人過來同住的打算。
　　介於礙著面子，佐助只得將未來同居可能會發生的心酸苦，暫且放置在內心深處，默默（倒不如說是咆哮）地整理鳴人的房間。


　　「鳴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在這間房子『生存』下來？」就在佐助將第三十七個牛奶空盒、四十八個泡麵碗蓋、二十一個被蟑螂、老鼠啃去大半的捲軸丟入大型垃圾袋後，佐助有感而發地喃喃自語。

　　同樣和自已一樣寂寞的鳴人，這十七年頭都是這般過的嗎？

　　佐助一邊揀著垃圾，一邊挑選有什麼東西可以留下打包搬走，雖然這個比例只有十比一（每十樣東西，就有九樣是垃圾），佐助稍微算了算鳴人能『用』、能『帶走』的行季，居然連一袋垃圾袋也不到。足見其垃圾之多，讓佐助的心更再哀慟……

　　搖搖頭，佐助強迫自已別去想未來自家會呈現何種『全新風貌』……


　　「這是…？」

　　就在佐助整理到床底下後，發現一本和鳴人剛剛拿的『泡麵史資料本』一樣的灰皮資料本。

　　本以為這又是另一本白痴才會作的鬼資料，才想要扔了，卻發現這資料本外皮畫了個漩渦圖，角落落款距今十八年前十月十日等字樣。

　　佐助認的出這日期的字是誰寫的。

　　是伊魯卡老師…


　　也就是說，這本資料本是伊魯卡老師送給鳴人的。

　　佐助知道，鳴人與伊魯卡老師的關係很好，甚至在當年與鳴人在終結之谷戰鬥時，鳴人曾說過伊魯卡就像是他的父親一樣。

　　即然如此，為什麼鳴人會把這資料本丟至床底，任它佈滿灰塵？


　　抱著疑惑的心，佐助打開資料本的第一頁。

　　這不是資料本，而是本相簿。佐助翻開首頁，裡頭有著四張照片。

　　第一張看起來年代久遠，黑白的，一個看起來約二個大的小嬰兒在床上放聲大哭。佐助知道這是鳴人小時的照片，雖然當時的照片不像現在是彩色的，但嬰兒臉上的三道貓紋卻十分清晰可見。

　　第二張是伊魯卡與鳴人在忍者學校的合照。照片上，伊魯卡笑得十分開心，而鳴人則是歪著嘴，看起來雖十分不甘願，但眼神卻滿是害羞與喜悅。

　　第三張照片是鳴人當時要登記忍者登錄書的照片，從臉上到手上畫著『漩渦』的圖案，讓佐助看了不禁嘴角微微抽動，有動想把這張照片撕下的衝動。

　　第四張就不用說了。那張照片，卡卡西、小櫻，還有自已也都各有一份。

　　望著這張照片，佐助稍稍失了神…
　　接著緩口氣，佐助伸手翻開下一頁、下下一頁、下下下一頁……


　　「耶，佐助！幫我搬這盆樹好不好？」


　　鳴人從修行房探頭出來，看到佐助手裡的相簿，二話不說，立刻衝出來攬在懷裡。


　　「幹嘛偷看我的東西？」

　　暗著臉，佐助冷冷地看了看自已的掌心，至到看向鳴人後，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冷醋，眼神卻滿是柔和，甚至帶了點同情。

　　「…裡頭……一直都是四張照片？」突然間，佐助覺得鳴人比起自已，還要更了解孤獨。


　　最少在他自已的相簿裡，都有兒時不同時期與家人一起合照的照片。而鳴人卻是真實實，打從一出生就是孤獨的。沒有人陪伴他，沒有人在他小時幫他記錄著過往的點點滴滴。

　　也許在八歲之後，他和鳴人過得是相同的寂寞苦楚。

　　那八歲以前？而至今後呢？


　　「算了。」

　　似乎想通了某件事。佐助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以飛快的速度將房間內的垃圾一包一包地清理出來。接著又拎著鳴人要求他簡單選了幾樣日常生活必備的物品。

　　「幹什麼呀，佐助，不是要搬家嗎？」鳴人臉色充滿疑惑，自已的手上僅僅只拿了幾件衣服、盥洗用具，而佐助居然說這樣就可以了？

　　「你帶這些東西就可以了。這裡以後就保留起來，有空你還可以回來這裡。」

　　看著鳴人那蔚藍的眼瞳閃著異樣的光芒，佐助突然發現，打從一開始，鳴人之所以會拖拖拉拉，就是因為這個房子───它包含了鳴人從小到大的所有回憶。


　　鳴人這個人呀…


　　「走啦，超級大白痴，你還要杵在那裡做什麼？回去吧。」

　　「你才是超級大白痴！沒看到我手上拿這麼多東西呀！臭佐助。」

　　「對了佐助，今天晚餐吃什麼呀？」

　　「……」

　　「我們一起去吃一樂拉麵吧，我已經三天沒吃了……」

　　「走啦，走啦，我們去吃拉麵！」

　　「叉燒拉麵～～叉燒拉……哇哇──佐助，你幹麼打我的頭，東西都散落一地啦！」

　　「誰叫你怎麼吵的……」


　　黃昏西下，鳴人與佐助一路吵鬧至宇智波家中。


　　從那之後，鳴人的相簿，永遠只有增加的份。

　　裡頭不僅只是那四張照片而已，更包含佐助向眾人四處收刮來的相片。
　　還有日後…僅僅專屬於二人間的照片。


　　不過這也是更之後的事了。


　　　　─照片篇．ＥＮＤ─



【後記】：

　　謝謝大家看完點滴之照片篇啦！應該算是甜文了吧，不過這時的他們並不是情侶，且先當作兄弟來看吧（哈哈地苦笑）
　　在我的腦袋，在這之前他們也是經過一番波折，是非常磨人的過程，也許上一回「回歸」有提到一點點（如果沒有，且先對不起讀者，我對故事的表達還是表現不明）
　　不過點滴嘛…當然是要記綠他們的點點滴滴，我指的是從友人到愛情這個過程，即然故事是設定在黑暗之後，那就不必多說了，反正寧鹿篇多少會有一點點提到，但畢竟不是主角，所以也沒多寫。至於寧鹿篇為什麼會提到？這你就要問他們為什麼一段情要發酵非得要好幾年才生出來……（佛曰：娘都不知道的事，問我也沒有，阿彌陀佛。）
　　佐鳴篇…短時間可能沒辦法貼出，因為現庫的文章，就只有下篇的『熄燈』，我得先生出下一章才放心把這篇貼出，以免到時又趕來趕去~”~
　　先謝謝看到此後記的大大們了。廢話一堆，又常吊人胃口，就當作我愛抓弄你們吧（毆飛）
　　老話一句，如果有問題，歡迎到會客室提出喔！

　　ｂｙ凌馥蝶 2006.12.3張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