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刺傷／那夜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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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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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蝴蝶…飛舞。
　　那是噬血的蝶─────

　　世上，殘酷的、慘忍的太多太多了───────
　　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在流─────　水在流。

　　水……一滴滴地向下流，流得很快…不過，再快也快不過…鮮血的速度。
　　還有……眼淚。

　　血是從劍上來的。
　　從………

　　「不！───」悽慘的哭叫，在最後一刀劃下…一顆頭顱落在旁，驚恐、痛苦是寫在臉上表情…。哭泣的人看了，更是不停地喊叫……寧願，死去的他臉上是帶著怨恨的表情，那麼，現在的眼淚還可以少一點。
　　少年哭喊的聲音，在後面那個人看來，只有無限地加濃笑意，很．滿．意。

　　自由了！！
　　被束縛的身體。
　　哭泣的少年，立刻劈刀砍向身後的那個人！！

　　可惜，被接了下。
　　反手，將那個少年手上的刀奪下，抵在少年的脖子。「這麼？殺死自已重視的人，感覺很好吧。」

　　「殺了我！！」少年臉上必死的心，短短的，就只有這幾個字。
　　「這麼可以呢？」笑容仍舊開著，語氣卻是冰的。「你可是我的『半身』，我不會就這樣讓你輕易死去的，葉。」

　　全身發顫！！葉無助地軟下身子，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看著前面一灘灘的鮮血，還有……那顆頭顱。

　　「呀………呵呵───呀呀呀──────不！！為什麼你們不說話！說呀──為何呀！為什麼！！」伸手向前抱住那頭顱……「蓮！轟！！你們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呀！」

　　「不是我殺了你們……不是我！！」葉歇斯底里地哭叫，指向那個在旁看著，一直冷笑的人，葉王。
　　「是他，是他殺了你們！是他控制了我！！我不要殺你們…為什麼……是他！是他！」

　　淚珠一直流下，葉抱著溫度慢慢沒了的蓮……他的頭，一直摸著。說不定，下一刻，這個人還會對他笑一下，說他是笨蛋什麼的。可是…那已不可能。

　　「你錯了喔～葉。」葉王俯身蹲在葉的旁邊……手上的鮮血，抹上葉一直流的眼淚。「他們是你殺的，是你親手殺了他們的喔，一刀一刀地……殺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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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我，
　　世上最美麗的蝶是什麼？

　　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漆黑如夜、豔麗如紅，是我最愛的蝶……

　　─────────死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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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淒慘地叫著，無距的眼神…加大的笑意。

　　輕撩起一絲秀髮，放在鼻邊聞著──鮮血的味道。「葉，他們是你殺的喔！是你一刀一刀地結束他們的生命的……。」

　　不！！不是…那不是我！
　　但…手上的液體，又是什麼？
　　　　　　　　　　　　　────────夥伴的鮮血。
　　劍上紅色的峰芒，又是什麼？
　　　　　　　　　　　　　────────朋友的生命。
　　懷中的那顆頭…是蓮。他的身體呢？
　　　　　　　　　　　　　────────分開了……。是剛剛自已…揮刀砍下的。

　　是我殺了他們的……

　　「呀───呀──為什麼要告訴我…不！！呀─────」幾乎不成聲的嘶叫，緊抱著蓮的頭…想像他還活著。但仍是揮不去在腦袋倒轉，血光飛舞的影像。
　　「太渺小了。」葉王冷笑地拿起一條血淋淋的物體，就像是披圍巾一般，披在葉的肩上。那是────好友的……內臟。

　　然後滿意地看著面前逐漸失心的『弟弟』，葉王輕舔著染血的雙手，就如同品嘗不慎溢出的香醇葡蔔酒，一一舔去。「不要忘了還有一個人，葉。」

　　強忍著無數作噁的生理反應，和極大的悲傷。在葉聽到葉王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原本渙散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安…娜…───」

　　「你把安娜這麼了！？把她交出來！交出來！！」葉發了瘋去衝向葉王，拉著他的衣領嘶叫著。

　　「呵呵……」葉王直直地看著葉「一點也不像你了，葉，反應這麼的大。」看似輕柔地把葉的雙手拂開，手指畫過沾血的臉龐。

　　輕輕吹了一口氣在葉的耳際，看著他被束縛的身體動也不能動，只受自已掌控。「很擔心吧，你的妻子，還有腹中裡的孩子？」

　　只能死瞪的眼，除了恨還有一絲絲恐懼───。
　　還是被看穿了────　　心思。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他回答了他的問題。

　　門上的手把，輕輕地開始轉動…

　　「讓你們見個面吧，葉。」葉王笑容，仍是逐漸擴大。門…打開了。

　　門，打開了───
　　熟悉的身影，至腰的長髮…

　　「安…」哽在口中，吞去呼喚的叫喊。因為她整個人─────被操控了。
　　「過來，安娜。」看著安娜順從地走向操控者的身邊，完全不是…那，不是我所認識安娜。
　　「葉王！你！！」
　　「我可沒傷了她喔，葉。」葉王輕捏著安娜的臉頰，「我不會主動地傷害她的。」
　　「你到底想這麼樣！葉…王！」葉氣憤地吼著。他恨！恨自已的無能，更恨那個男人！
　　「你恨我呀──。」葉王妖豔一笑，大手滑到到了安娜的胸前。「那…就繼續地恨我吧…」低下頭，葉王給了她一個深深的蛇吻。然後一隻手置入了她的胸部，輕捏那特有的柔暖。
　　「想知道…」葉王大手來回地撫弄著安娜的胸前，一腳置入了她的雙腿間。「和一位身上育有和我同樣血緣的女子交合，會是這樣的滋味嗎？」

　　以最折磨人的方式，他的手以最慢的動作，退去女子身上的衣服。從姣好的鎖骨，褪至手臂，將女子背對著他，讓他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是如何畫過女子細白的背部。
　　完全把女子的身子展現在自已的面前，葉王邪笑了一下，對著葉，將她推倒在地面。整個頭末入女人特有的柔軟中，姿意品嘗。
　　看到他憤恨又無能為力的眼神，直射著自已。竟不自覺地感到興奮，恣意地感受那股想要殺了自已的快感。

　　那又如何呢？
　　他沒有本事的！
　　一把打開她的大腿，讓葉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女人是如何地在其他男人身下，左右搖擺，呻吟……再呻吟。

　　激情的情事，好久好久。

　　女子癱軟在地，而那個人……

　　好像剛剛的情事根本就沒有發生，男人沒事地整頓了自已的衣物，舉步走到了葉的面前。

　　「哭了嗎？」葉王早就知道，只因為他看的到，他聽的到───對方的心靈。這是多麼可悲的力量呀！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給他無上的快感。

　　痛苦的嘶叫、憎恨。

　　他可以不理會其他人。那些不自量力的人類呀──只要他一指指頭，就可以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完全沒有存過於這個世界。

　　只有他不一樣。
　　身為麻倉家的子孩，這是他『特有的權力』。

　　同時，也是身為他半身必需有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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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不知道…
　　這只是一隻死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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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沒有力氣地癱坐在地上。身旁是好友的頭顱，刀上是美麗的紅色，還有鮮血中，散亂的屍體肉塊。
　　沒有發現，自已又不受葉王的控制。刀在身旁，可以有機會殺葉王的！可他沒有…───
　　瑩白的淚水向下流呀，向下流────

　　安娜，被拋棄在地上了。

　　大腿處，好美好美…像是太陽炙熱的顏色。
　　孩子，是沒了。
　　身體也被摧殘了。

　　「………」

　　細如蚊鳴，葉知道這是安娜在哭。可不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葉王』，永遠都沒有這個人，更沒有出現，也沒有在這裡。
　　現在，還是和之前一樣。

　　騙自已…騙自已────

　　安娜其實也很脆弱，只有在自已的面前，她才會顯示出那一種表情。就像一般的女孩一樣，需要有人安慰，給她擁抱，放在手上好好地呵護著。
　　這就是我所愛的安娜。
　　現在的我就是要去安慰她否？

　　葉知道自已起身了，腳上沾滿了鮮血。記憶又一步一步地回來。

　　起身的地方，有著蓮的頭。
　　為何沒有怨恨的表情？是我…殺的。

　　腳上的鮮紅液體，一塊塊，看不見原來的面貌。
　　轟隆轟隆…還佇留在自已的肩上，那血淋淋的腸子……是我砍的。

　　安娜。
　　又來了，低到不能在低的鳴聲，嗅到激情的味道，她在哭泣。
　　而我無能，我不配是妳最愛的人，妳為我做了這麼多，而我卻保護不了妳。

　　顛跛的腳步，葉慢慢地走到安娜。
　　發現她的肩頭在抖著，是因為自已的靠近…發現，我的臉上有鹹鹹的淚水。

　　能說什麼？

　　對不起，我保護不了妳。
　　　　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他們…

　　那個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而我在這裡…對不起───

　　「安…　…娜…───」

　　葉的聲音在抖。

　　抬起來看我吧，安娜。我知道妳的自尊讓妳不敢看我…
　　那也不是…
　　是我，是我…
　　抬起頭讓我看妳好嗎？安娜…

　　慢慢地慢慢地…，永遠那麼美麗的褐色柔髮，看到了淚流滿面的她。

　　「葉…葉…───」

　　安娜的臉上，留下了一絲絲血液。

　　「葉…葉…───」

　　葉看到了安娜，聽到了她的叫喚。

　　想回應著：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換來卻是長久的沉默。

　　「安娜？妳…為何麼不說話了……」

　　一絲絲血，從安娜的頭，向下流。
　　成了一直線───

　　刀起，刀落。
　　又…不是自已了。

　　「不是─────！！」

　　眼睜睜，看著自已手上的劍，又添上新的血液。
　　看著自已的女子，被自已…給───

　　這不是我願意做的！

　　安娜從中間剖成兩半…，分開了，血散了。

　　「呀呀呀呀────不────────────！！」

　　「你真以為，我會放過她嗎？」血花散落的雨中，葉看到了那個人對他笑著，邪惡的，可恨的…

　　誰受的了，自已殺了所愛的人。
　　不是我願意的…卻又是自已做的。

　　「鳴───噁…」心中一緊，口腔突然傳來一股淡淡的甜味…噴出大量的鮮血，看著已經分為二半的愛人。
　　「我恨你，葉…王，我要…要───」

　　直直地向後倒去，受傷的不只是內傷，還有心。

　　就在葉倒地的那一霎那，蝴蝶又起舞了。

　　「還是沒有嗎？」葉王直直地看著倒地的葉。

　　四周應該是鮮血的地方，變成了一隻隻死蝶在飛舞，沒有誰的屍體在這裡。
　　都變成了蝴蝶…。

　　死蝶是給人不斷重覆的惡夢，是真的，也是假的。

　　「非常強烈的精神力，還是再來一次吧……」葉王輕挑著葉的頭髮，看著他邪笑地自語。

　　一隻死蝶停在葉王的指尖上，漆黑如夜、豔麗如紅。羽翅在空氣中輕動著，像是在說，『好了沒、好了沒？』

　　回覆給它的是輕笑的聲音，和成為一隻真正『死蝶』。「放心吧…他會『心死』的，來吧，我的死蝶們。」

　　隨著葉王的叫喚，死蝶又再度找上了葉…再一次地重覆『死亡』。

　　『喀啦』───門被打開，又要被闔上。

　　「我期待你成我為的，葉。」葉王關上了門。

　　在死蝶亂舞中的葉，真實將再度循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