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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居然把「純潔」放著就開新坑(掩面)
 ※ 希望能快點把這篇寫完,然後把「純潔」寫完,我想打阿利…(巴望)

 ※ 但事實証明,希望還是希望。

 ※ 我還是真的不適合用第一人稱打文……
 ※ 沒想到我居然打完了(廢話一堆地…草草地…END了,喂)
 ※ 09/06/15置上、08/19公開


  一如往常的假日,很難得我今天是睡到自然醒,沒有惡鬼來踹門、喵喵他們也沒有來黑館找我,那隻鬼手機沒有發出任何奇怪的叫聲,好像大家都說好有事一樣,平靜的要命,也很不習慣。

  如果是以前的我應該不會有這種感覺吧?

  過去倒楣的那段日子,同學每次約我出來,不是自己受傷就是周遭的人就會受到波及,久而久之,連遊玩的詢問也省略了,除了幸運同學之外,再也沒有人想約我出門遊玩。

  所以比起出門,我還比較喜歡在家打電動消磨時間。

  這個情況一直到進入學院,認識了喵喵、學長他們,倒楣依舊還是倒楣,只是性質改變不太容易受傷就是了。

  呀,說不定那天我真的可以試試學院的復活機制,希望我死的能漂亮一點。

  不對,我幹嘛詛咒我自己去死!

  果然身處在火星人的世界,連思考都快變成火星人了。

  不過偶爾回復這種一個人早上的日子也很不錯,特別是惡鬼學長絕對不在時,更是美好到極點。

  為了品嘗這得來不易的美好早晨,我還特別賴了半個小時的床才起來穿好衣服,然後抓起放在床頭把不屬於這間房間的鑰匙,我提著梳洗用具開了門很自然地往學長的房間走去。

  通常學長不在時是不會特別留下鑰匙讓我去使用浴室。

  其實這也蠻正常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要隨便給別人我房間的鑰匙,又不是像愛情小說什麼男朋友給女朋友愛之巢的証明,而且我房間裡面淨亂七八糟的,也沒什麼稀奇有趣外加順手外帶的東西。

  學長就更不用說了,貧乏簡直是學長房間的代名詞。

  會有學長的房間鑰匙,就要回溯他老大昨天拖著我到左商店街採買東西,明明不想外出還是被拖著走、還很充分地拿我的頭當他活絡手掌筋骨使用,早就跟學長說過不要聽不要聽他就是要聽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期望自己的頭能在日夜巴踹之下,自動練成少林寺的鐵頭功。

  就在不知道第幾次的活絡手掌筋骨後,學長的手機總算傳來一封救命簡訊,於是他老大快樂地補上最後一掌、再豪爽地把東西全塞給我後就出發勞心勞力去,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感謝公會又再一次地找回我那短暫的可憐人權了!

  不過說真的,學長的任務還不是普通的多,特別我住在學長隔壁,是不是任務狂,一目了然。

  很少看到學長跟喵喵他們一樣會想到哪裡去走走,渡過悠閒的假日。一般上課就算了,白天、下午、傍晚、晚上,就連假日也沒有放過,好像把出任務當作是白開水一樣在灌,就算學長是黑袍好了,同樣身為學生的蘭德爾學長也沒有這麼勤勞呀!

  呃……如果扣除那三不五時從樓下傳來「不要」、疑似吸血的掙扎聲外。

  所以人生還是要單純一點比較好,努力過自己的生活比較重要。

  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學長拿東西回去,通常我都連同鑰匙放好就直接退出房間。

  只是這次有點例外。

  就在我準備把學長的物品拿去歸放、準備將鑰匙插入的那一秒,房間的主人很巧地傳了封簡訊給我,上面寫著六字真言:鑰匙,明天再還。

  真是簡潔有力。

  我覺得跟學長相處久了,很難不練成自動翻譯的功能。他老大的意思就是鑰匙先拿著,早上使用完浴室等他出任務回來後再還給他就可以了。

  是說學長呀,多打幾個字不會傷了你的尊手的。

  而且我應該要感謝他老人家在任務當前還想到有一個可憐人日夜渴望他的浴室,要不然昨天我是打算放好學長的東西再去跟安因借廁所洗澡的。

  梳洗完畢回到房間後,我注意到小廳的桌子上多了幾個東西。

  主要是安因送來的書籍還有筆記。上面還附了紙條,說這幾天他有個臨時任務需要離開學校。不在的這幾天就留下這些書讓我練習,還有未來數天的讀書重點,等他任務回來之後要抽考驗收。

  等等,抽考?

  我瞪大著眼仔細看著這張紙條,上面雖然不是用中文寫的卻異常看得懂的我,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地在這兩個字死命地瞪了十幾次後……我放棄了。

  因為怎麼看,我腦袋所意會到的就是「抽考」這兩個字,連一點眼殘看錯的機會都不留給我。

  之前安因教我符咒時都是一邊教導一邊實地操練,有位天使而且還是黑袍級的天使在旁邊我一點也不怕用錯、畫錯、說錯還會被炸飛、開花之類什麼的。

  但這是抽考呀──!要是不小心寫錯用錯不會有人提醒我,還會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出包,然後不屑地嘖聲等我出糗後再巴腦踹屁股罵我是笨蛋……不對,要抽考的人是安因,為什麼我一秒想到學長的反應去了,洗掉、洗掉!

  不論如何,我都不想要抽考失利。

  因為經過了很多事,伊多、又或是那個死變臉人……

  而且我也沒辦法像夏碎學長說的,不行的時候可以大聲地叫出來。

  我沒種,我知道,所以我想努力一點,不是站在別人的背後被保護,而是能保護著大家的背部一起加油。

  正好今天也是個機會,大家好像都有事,不如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練習安因給我的東西。

  呃……希望是能安靜、無人,沒有人看到我出糗的地方。


  +  +  +  +  +


  大概決定好一天的行程後,我拿起安因給我的書籍,還外出必備的東西、護符什麼的,就跟平常一樣用很快的速度衝下樓。

  就在我衝到三樓轉角時……

  「哎,這不是可愛的漾漾嗎?跑怎麼快是要去哪裡玩呢?」

  都怪平常太好衝了,我根本沒有想到在快速地奔跑下還可以遇到什麼東西,當然這也是為什麼我每次必衝的原因。

  沒有第二種選擇,我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就這樣一秒狠狠地撞到某個非常柔軟的地方,而且最要命的是對方還順勢一把抱住我死命的往她的懷裡抱。

  奴、奴勒麗大姐,我、我快窒息了……

  雖然早上有祈禱自己第一次死在學院能漂亮一點,但不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呀!

  而且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自己居然會死在任何男人都想醉死的溫柔鄉,緊接而來的,那種完全沒有空氣可吸的恐懼感馬上把我拖下去,那一波波從鼻腔襲擊而來的空白,幾乎快把我的意識給打散。

  就在我以為真的會上天堂找阿嬤聊天時。

  恍惚間,我幾乎是很確定地看到什麼銀色的東西飛揚在我緊閉的視野中。

  然後下一秒,我就被放開了。

  「咳、咳咳咳哈……」

  喔喔喔,空氣、氧氣,我從來都沒有怎麼喜歡過你們!

  但可能是因為缺氧過度吧,大力吸起氣來不只反刺著喉嚨狂咳,連帶著肺也痛的要命。所以上帝會給我們兩個鼻孔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它實在太好、太重要了,我甚至覺得只有一張嘴巴幫忙吸氣還不夠,應該而要再來一張才對。

  就在我咳到噴出眼淚外加鼻涕時,一隻纖白、塗著紅指甲油的手趁我沒力時將我的下巴抬起,一條高級外加香到不行的手帕就直接貼在我的臉上,我應該高興它是先擦掉我的眼淚,然後再擦掉鼻涕。

  只是我老覺得這個動作好像哪裡怪怪的,好像常常在連續劇裡面出現?

  「漾漾這樣真是可愛,不論是對生命的恐懼還是獲得空氣的貪婪,看起來都很可口呢!」

  不,我一點都不可口!

  這一秒我的腦袋總算反射回來。在我前面的是惡魔呀,是那個差點把我擠死在胸部中的奴勒麗大姐!

  就在我反射性地想把扣住下巴的手推開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睛對上某雙邪氣之眼,跟學長攝人卻美麗的紅紅眼不同,我發現對上惡魔之眼後,全身怎麼也動彈不得,只能看著惡魔的臉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然後在我的耳朵旁,啵了一個大吻的聲音。

  「真是可惜……」

  後面的話被省略在很多點點之後,奴勒麗勾了勾紅唇,在我還在為剛剛那個「啵聲」恍神時,幫我把掉在地上的背包還有安因給我的課本撿起來,放在我手上。

  「漾漾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看書,大姐姐可以告訴你不錯的地方喔!在黑館的後面,有個專屬黑袍的花園,不是黑館的住戶就進不去喔~~放心,裡面很安全的。」

  妳確定那邊真的很安全嗎?不對!為什麼妳會知道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

  我嚴重地向後退了幾大步,雖然這樣很失禮,但剛剛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我真的會被惡魔吃掉、外加奪走貞操!

  「還是可愛的漾漾需要大姐姐我陪你過去呢?」奴勒麗沒有在意我失禮的舉動,反而笑得更加邪惡地將那男人為之瘋狂的身軀向我湊過來:「我可以教你很多你不懂的東西喔!」

  「謝、謝謝,我自己過去就好!」一秒快速回絕後,我馬下拔腿繼續往樓下衝。

  這次的小插曲讓我決定,下樓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確認好黑館的住戶在不在,有沒有在上樓。意外只要一次就好了,重點我還未滿十八歲,不要帶壞小孩呀,混蛋!

  我覺得我的臉已經燙到可以打蛋還不用加熱了……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太熱血了,我憋著一口氣衝了兩層樓再跑出黑館好幾十公尺,等我回神氣穩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跑入學院那個角落,也還好前幾天千冬歲有帶我過走學院某些處所,我看到熟悉且還沒有變動過的景物,便順路找了幾個安靜可以練符咒的地方,可惜不是移動位置找不到,就是有人在那邊三三兩兩地野餐。

  再一次告別我以為沒人的安靜地點後,我拖著疲累的腳步走回黑館。

  跟剛出門時不同,我手上多提了學生餐廳所提供的點心,要不然照我這樣東跑西躲的早就沒有體力可以支撐下去。

  最後我還是選擇來奴勒麗所提供的黑館花園。

  畢竟我也想不出來學校有那裡可以讓我好好單獨練習了,也沒有興趣開發新地點,我還想要平安回到黑館睡覺!

  繞過黑館,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黑館後面。

  因為黑館的房間陽台很特別,就算房間是面向後面好了,你的陽台一定會出現在正門這面,整個神奇到不行。所以我也從來沒有看過黑館後面是長什麼樣子。

  不過也很快的,就在我轉過最後一個彎後,我看到一片由綠色構成的圍牆,中間還有道拱門。

  原來黑館的花園比我想像中的還普通一點。

  我還以為會看到什麼七彩糢糊牆面,會把我抓進去異世界、還是會看到食人花還是樹在歡樂的跑步……從來沒有想過黑館的花園就像有錢人家一樣,只有用樹叢圍離起來,感覺跟黑館主屋意外的合適。

  不過應該也不會普通到哪裡去,誰知道那道綠牆過去會是什麼呀?

  可是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選擇了,我握了握手上的餐盒,走向那道拱門。它跟樹牆有點不同,是由黑色的藤蔓跟白色不知名的花朵構成的拱型,中間還有一道門板也是由黑藤蔓構成的,最害的是它真的就跟房間的門一樣,上面有個鑰匙洞,好像要等著我插進去!?

  這就是所謂非黑館的住戶不得進入的安全標準嗎?我、我、我真的受教了……

  從口袋拿出我的鑰匙後(我不敢拿學長的,要是鑰匙被吃了我一定半秒被學長種在這裡),我暗暗地咽了口水,閉著眼對準鑰洞用力一插。

  嗯,是對不準嗎?為什麼好像沒有插入的感覺?

  我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沒有那扇樹門的存在,望眼看去,是個非常大的廣地,到處是花,不論是原世界的花種還是守世界的,或散、又或依靠在大樹底下,完全沒有特別將這些花種分別植養,而是讓這些美麗的花以最自然的方式生長,保留最真誠的美感,唯一最人工化的就是由石板舖造而成的走道吧?

  說真的要不是有石板路,我還真不敢走上這裡。

  因為真的太漂亮了,比人工堆砌而成的花園還要漂亮,跟學院整齊、又時常變動的旁景又截然不同。

  好像是感覺到有人來到,空氣中隱隱傳來騷動,一個又一個透明的東西振著空氣,隱隱捏出了數個形體,我知道那是什麼。

  我想那應該是棲息在這裡的花精靈,雖然我看不到,但可能是參加過大賽了,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飄過來我的旁邊,好像對我這個外來客非常之好奇。

  如果是更早之前的我,一定會拔腿就跑吧?光是看到沒有風結果衣角卻突然飄起來,而且還死命地往某方面動,光這點就夠讓人驚悚了!

  就這樣我被不知名的「空氣」拖著衣角往空廣的地方走去,愈走就愈覺得這裡的空氣不但乾淨,而且還有淡淡的花香,整個心情、精神都大好起來。

  這裡真的是太好了,萊恩一定很喜歡來這裡用餐。

  可惜這裡只限黑館的住戶進來,平常好像也很少人過來這樣。如果下次遇到賽塔就問問看黑館花園能不能帶朋友進來好了。

  沿著石板愈向裡面還有個小坡,走上去後才知道這邊幾乎只有草地跟大樹,再過去一點還有水流小道供這些植物自行使用。

  嗯……如果你有看到一株不知名的花拖著自己的根泡坐在水道邊的話,你也會想用「自行使用」這四個大字。

  一直跟著「衣角」來到了空廣的場地,這裡就沒有那麼多花了,這裡好像這根本就是為了讓我練習而清出的空地,上面還有塊很像是黑色大理石的平面,在陽光下閃閃碎耀。

  細細的,我聽到了清脆的笑聲。

  沒問題的……

  不知道是誰在我耳邊說了這句話。

  我轉過頭,風揚起了我的髮,旁邊水道的清流在陽光的折射下透底的乾淨。

  那種感覺很難說明,感覺自己的心靈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了,放開了什麼。

  我想我會因為這件事而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吧。

  應該吧!手裡拿著準備練習用的符紙,我這樣想著。


  +  +  +  +  +


  啊啊……靠!

  我嘴裡含著還來不及叫出來的咒罵聲,在前面的危機還沒有噴向我還有這裡的樹木時,趕緊把米納斯叫出來把那個會歡樂奔跑的黑色火焰給澆熄。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收起已經不知道充當幾次救火員的米納斯,我挫敗地看著黑大理石的法陣,實在想不到是哪個地方的元素符號還是排列順序有了問題,為什麼總是會跑出會奔跑的火焰?而且每次顏色都不一樣,真是夠了!

  明明我都按安因教我的筆記畫的呀……

  拿著已經被我捏皺的筆記紙,我轉頭看了四周因為我出包的法陣而紛紛拔根跑去跟大樹擁抱、發抖的花草們感到抱歉。但換個想法,被花草樹木看到我出包總比被陌生人還有學長看到還要好太多了!

  真的要謝謝奴勒麗所提供的好地點,如果除去那個可怕的窒息擁抱的話。

  我感嘆地吁口氣,再一次喚出米納斯準備把地上的法陣洗掉準備來一次時,背後突然有股衝力把我整個臉貼在大理石上。

  他○○的,誰幹的!

  「我幹的,有問題嗎?」

  如鬼魅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而且還熟悉的要人命……

  「不、沒有問題……」我含淚。

  要不然我要怎麼說?謝謝學長你踹的好腳大恩大德嗎?

  所以說做人真的不可以在別人的背後說壞話,要不然下場就會變成像我這樣,當場抓包。

  「哼,知道就好。」身後傳來明顯改善很多的語氣,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那個不知道從那裡噴出來的學長正在拍衣服下擺。

  等等──!難不成你剛剛「又」已經抬腳準備要把我踹下去但因為我太有良心了所以你才收回來?

  「你會有良心?」紅通通的眼睛鄙視地射向我,嚴重中傷了我那幼小但學長絕對會再反駁我哪裡幼小的可憐心靈後,又補了一句:「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才想問學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耶!

  「有時候出任務回來會走這裡。在練習術法?」學長看了看我身後的法陣,然後勾起微笑,很危險、在我看來絕對是非常惡劣的微笑。

  我知道我整張臉爆紅的,身體不自覺地移動就是想盡可能讓學長少看地面上的法陣幾眼--雖然我覺得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因為學長已經走到我跟前,並且很巧妙地躲開我,然後蹲在我那個畫的醜醜又不知道哪裡出錯的陣法旁,指著某個符號跟我說:「褚,引導火焰的符號跟一般的火元素象徵有些許的不同,雖然你構思的並沒有錯,但在光影交錯的時間法陣中,考慮的層面相對也提高需多……嘖,你還佇在那邊做什麼?」

  「喔喔!」其實在學長蹲下去的那瞬間,我真的沒有想到學長會開口教導我法陣的事。

  人總是在預期一些事,但這些事卻不一定發生。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就是有一股甜滋滋的感覺,很想要發笑,但基於眼前的人是學長我還是努力地壓下去,仔細聽學長難得的課外教學。

  然後這種高興的心情也很快在學長──巴腦──教導之下,被破壞殆盡,連一點渣渣也不留給我。

  最後我還在學長的嚴厲視姦下,重新把法陣畫過、啟動,還好再也沒有跑出什麼七彩火焰,算是平安過關。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出完任務、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的學長,就這樣放著我這裡練術法(整個壓力超大的),頭一偏就依在樹底下昏睡過去。

  反正我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色,銀色的髮絲隨風而行,相同顏色的睫毛隱藏著平時兇狠的紅眼,整個狠氣頓時消失大半……

  其實這樣的學長蠻平易近人的,連帶心情也整個美好起來。

  我可以體會輔長為什麼會怎麼喜歡看美麗事物的原因了,因為它真的可以洗滌你疲累的心靈,好像所有的努力在這美好的光景下,都會得到回報……當然以上僅限於睡覺的學長為前提之下成立。

  一直到不會很久的以後,我才知道學長從不輕易地、毫無防備地在其他人面前睡覺,否則會啟動無差別攻擊模式,就像第一次來到學院那天,學長把輔長踢去做壁花一樣的事。

  但這也是以後才會知道的事了。

  一個人練習雖然不怕別人看到自己出包,但有個人在旁邊其實也蠻安心的──因為如果下一秒嚴重出包的話,最少還有人可以救我。

  我習慣性地看向學長那邊,還好他真的在睡覺,沒有聽到我剛才腦殘的聲音。

  風依舊在飛揚,我聽到了葉與葉交錯的沙沙聲,不遠的樹蔭底下也許有人正做著無數的夢境。

  我停下練習的腳步,然後低下頭看著身上不屬於自己的長袍。

  這是學長的東西,他說怕我練法陣練到炸死自己很丟他代導人的臉,所以就恐嚇我穿上這件黑袍。

  然後,又一陣風揚起了我的髮絲,冷冷的,襲上我的臉。

  我想我那天腦袋一定是有問題。

  想也知道以火星人的體質,怎麼可能會在這小小的涼風下感冒?結果我卻將黑袍脫了下來,小跑步地向學長那邊跑去。

  但倒楣並不是你想何時倒就何時來的,特別是我這個衰人體質,連不可能的發生的事都有可能在我身上發生。

  所以我跌倒了。

  而且還是在離學長只差一步前時跌倒,更美好的是,我是一頭朝學長的胸口撞過去,完全沒有別的選擇。

  那一定很痛……因為我的額頭也整個痛的要命,我可以保證在撞下去的同時,聽到了好大的噴氣聲,還有類似骨頭斷掉的聲音。

  接著重頭戲來了,一道很近、很近,近到連摀耳也來不及的地獄呼喚,在我頭頂上響起,

  「褚……」

  「對、對不起學長────」我快速地抬起頭,想快點離開被我疑似撞到重傷的學長,就在這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從我的唇瓣劃過。

  然後我呆了。

  學長也呆了。

  ……

  誰來告訴我以這個姿勢這個角度這個方向為什麼我抬頭撞上去的不是學長的下巴……而、而而是……

  「褚。」

  我知道學長在叫我,因為我一直在瞪著那兩片美好的嘴型,它動了、它居然動了───-!我覺得我那幼小的心靈已經扭曲到不能再扭曲,尖叫到比平常還要高出一千萬貝!

  不──學長───那真的是不小心不小心不小心不小心不小心的你不要殺我呀呀呀呀呀呀───

  「吵死了!」

  我看到學長的嘴巴還在不斷跑動,接著熟悉的巴腦從後面襲了過來,我被迫低頭,然後比剛剛更深入的接觸從我的嘴唇再一次衝到已經沸騰的腦袋。

  接著爆炸。

  在一片五光十色所交集成的潔白之中,我看到去世很久的阿嬤站在我的身邊,抱著我,對我比了個超級大的姆指,那還存在記憶中年邁的臉露出了好像「我總算抱到曾孫了」的表情。

  不對吧阿嬤!我只是被吻了(而且還是我先壓吻的)而已,跟曾孫有什麼關係?!

  就這樣,我的腦袋持續空白了好久好久,直到腦漿好不容易回到沸點以下,我才回過神聽清楚學長在說什麼。

  他說:「這也是『不小心』……靠,你再給我張大嘴我就把爆符塞下去!」

  ……

  最好是不小心啦,哪有人巴腦是壓著向自己的方向在巴、而且臉還給我靠過來的!

  然後我聽到有人在偷笑,語氣得意地讓我想巴下去釐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重點是我的臉,它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消熱下去,真是夠了!

  學長那張漂亮的臉還在笑,我乾脆一頭再撞向學長的胸口來個眼不見為淨。

  反正都「不小心」那麼多次了,再來一次又有什麼差別?

  所有的事,等到我的臉消了再說吧。


  ─END─

2009.6.13 Pm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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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馥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