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有冰漾已生子情節,雷者請回避。
有句話說得好:婚前的甜蜜都是假的,但婚後的現實卻是真的。
對褚冥漾來說,婚前他已經夠慘了……沒有甜蜜、沒有鮮花,更不用說什麼溫柔體貼,那都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婚後更不用說了,跟婚前沒什麼兩樣,多了小孩後估然待遇好點,可是比起聽過的家庭,褚冥漾仍是覺得自己受「家暴」的指數就是高了那麼多點。
這當中也不是沒吵過架,為了跟父母告知而吵架、為了有了小孩子而生氣,還有房間的擺設、正餐與水果甜點的順序、牙刷擺放的位置。
大到人生抉擇、小至雞毛瑣事,在這樣的過程中,褚冥漾也曾醒悟到自己的另一半其實也不過是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眾多生物之一,那美麗強大的半精靈其實也有壞習慣、也有壞牌氣,有固執也有無措,甚至也有發現對方也有很沒有自信的那一面。
這樣加總起來,磨磨合合,回首過來發現旁邊站的那個人居然沒有更變過,說沒有感觸是騙人的──沒想到我也忍耐另一半的家暴那麼多年了呀……褚冥漾這樣感嘆著。
要維持一段感情,不外需要溝通。
坐著面對面長談、枕頭邊的喃喃細語、隔了道牆的爭吵、連理都不想理的冷戰,照這樣溝通下來,該磨合的也平了,在彼此退讓間找到平衡,在調整中一起攜手成長,可是人蔘嘛……鬚毛多、摸起來既不光滑也不平整,更不用說每一根都長得不一樣。
變數多,自然還是有需要再協調的事會產生。
就像早上所發生的事。
打開抽屜,褚冥漾幫兒子選了一套衣服放入背袋,以便不時之需,才要關上包包而已就感覺手臂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轉過頭就看到菲爾斯拿著A4大的精裝書,大書遮住兒子半張臉,只露出那雙期翼的紅色眼眸,盯得褚冥漾升起滿腔的父愛、雖然也有點又愛又恨。
「要帶這本書?」
菲爾斯點點頭,把書交給褚冥漾的時候還差點滑了一下,還好沒掉到地上……褚冥漾哈哈地笑著把那本連成人都覺得有點沉的書塞進包包時,心底還是不免響起了火星人的孩子果然是火星人這樣的感嘆。
而那本「精靈三千年精選術法全集」的書更是讓褚冥漾對自家的小孩有了質以上的飛躍──因為書籍的來源來自於偉大的扇董,而且還是菲爾斯自己提出來要用的,重點是因為他親爹也使用過所以他也要用。
所以這孩子根本就戀父吧!而且要學也要學中國五千年歷史呀……什麼精靈三千年根本沒得比吧,要不然也學「妖師近年詛咒精選大集」也不錯呀!
褚冥漾呶了呶嘴,對於這樣的結論跟他家老爺的行徑可沒有氣消。
當一個關係確認後,雙方的相處就會改變。
以前褚冥漾還是學弟的時候時,雖然宿舍房間就在隔壁,但也沒有那麼介入對方的生活,除了知道對方的房間多貧泛,再來就是彼此學業上的接觸,還有曾經連結心音及身為妖師與精靈的淵源。
而交往之後,最大的改變無非就是觸碰吧,因為喜歡對方,就會想跟對方多一點接觸,在看過提爾的慘例之後,褚冥漾也曾經為了居然是學長主動牽起自己的手在床上翻滾過。
從願意感受對方的氣息,到放任對方入侵自己的生活,在對方領域建立起自己的區塊時,事情也發生了。
「媽……」思緒從小孩子的叫喚中回神。
褚冥漾視線再次略過儲櫃某只精緻的妖精雕刻,低頭就見菲爾斯拉著母親的長袍,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
「我的菲爾好兒子,真的不能改叫爹地嗎?」蹲下身,褚冥漾拉了拉兒子的衣服確定不會著涼後,認真地看著兒子說道。
「好。」菲爾斯勾起微笑,標緻的臉廓配上微笑怎麼看都能預想到未來長大這孩子會如何傾城傾國傾女人又傾男人。
這樣的皮相,要是未來被別人怎麼樣了該如何是好……煞那間勾起為人父母為孩子擔憂的情緒,褚冥漾還沒有想到自己是怎麼被文武雙全、同樣也有著那張傾城傾國傾女人又傾男人的另一半給推倒獻身,就被菲爾斯下一句的發言給擊敗。
「只要媽快點出門去本家找玥阿姨,我就可以改叫爹地了。」菲爾斯還很貼心地在唸到玥阿姨這三個字時,伸手朝脖子比劃一番。
……呀呀玉皇大帝觀世音媽祖凡斯祖先大神……你告訴我到底是前世做了什麼壞事為什麼這對父子都在欺負我。
褚冥漾捂著臉心裡無限愁暢的同時,得到了乖兒子拍背摸摸三下的獎勵。
「爹地,還有五分鐘喔。」菲爾斯貼心把自己畫好的特定移動符放在褚冥漾的手上,然後伸手摟著母親的脖子好讓褚冥漾抱起來。
「包包!」提醒褚冥漾差點忘了帶走的行李,感受褚冥漾背起包包的同時還要分心保護自己的感覺,讓菲爾斯抱著母親的脖子用力蹭了蹭。
其實比較起父親,菲爾斯更喜歡母親,只要能讓自己成長,讓自己不會讓褚冥漾擔心的事,不論多難菲爾斯都會努力去做到,以他身為冰牙焰之谷還有妖師一族的血脈發誓。
「嗯……?」這孩子怎麼突然摟得那麼緊?
褚冥漾再次確認要帶的東西後,抬頭看向時鐘時也同時略過方才讓自己分心的藝術品──那是兩個看不出性別的天使,面對面額抵著額,雙手十指交扣,兩人背後的羽翅一張一合表示著包容的保護與展翅的空間。
褚冥漾記得這項藝術品是出自於奇歐妖精高級雕刻師、那位摔倒王子之手。
真看不出來那位高傲的王子居然還能刻出那麼美麗又有深意的藝術品……褚冥漾一面感嘆的同時,也將手裡的移動符落下。
華麗的符號瞬間在地板上張開,褚冥漾看了看、拍了拍兒子的頭表示讚許後才踏入陣法。
在地板的符號隕落的瞬間,褚冥漾仍是環視了家裡四周,最後的視線停留在那美麗的雙天使上與時空交錯中出現的古老大門,重疊,而後回歸到目地的的完整。
褚冥漾一直沒有忘。
在踏入大門前,瞬間想過的是颯彌亞彆扭地塞藝術品又塞蛋糕給他的模樣──在他們第一次覺得兩個人可能沒辦法一起走下去的時候。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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